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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地緣政治分析的背景是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我偏向利用地理、歷史、和經濟,當我嘗試了解某個團體,譬如說伊斯蘭國。但有時也會參考精密科學和生命科學來攝取不同的觀點。如果透過演化生物學和人類疾病的研究,我們或許不難接受伊斯蘭國是某種嚴重「疾病」的症狀表現。這不是說那些激進份子活動的區域不包括在更廣泛的病態生理全貌,但仔細追查從個人到近親的因果關係,再從團體到國家,我們將發現這不夠健全產生可靠的預測,和預防與醫治的指引。那我們又何必呢?

要試圖做出可靠的預測,我們必須了解有所謂「未知的未知」或「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的」。這或許讓你想起納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的《黑天鵝效應》,但讓我試試換個觀點:,透過達爾文後的註釋。

 

演化心理學的原理

你或許聽過這諺語: 「如果你只擁有的是個錘頭,什麼看起來都像釘子。」我把他稍微更改一下:「如果你只擁有的是人類心靈,什麼看起來都像狩獵採集人生的情況。」我們時常忘記我們其實還是過著那種生活,察覺不到這觀點,而最關鍵的是,就算查覺到了也並不重要。

這是幾個演化心理學原理的後果。第一,我們的神經網路是「自然選擇」設計來解決我們祖先在他進化歷史中面對的問題。再來是我們的現代頭骨裝著一個石器時代的心靈。基於這些原理,有人推斷出所有現代問題只能充其量,簡易到一個人類能「自然」解決的複雜性。也所以不管我們如何努力,幾乎沒有保證能找出適合問題的解決方法。

 

但我們不是「智」人嗎?

人類的拉丁學名是Homo Sapiens,翻成中文就是「智人」的意思。因此有不少反對以上結論的異議:

1. 人類頭腦擁有將近無限的潛力透過時間學習,並獲得解決不斷增加複雜性問題的能力。

2. 演化並沒有停止,而會持續改變人腦來克服任何未來的問題。

3. 任何問題都能被分解成簡單的問題,直到連石器時代的人都能解決的程度。

現在讓我們以相反的順序重新看看這些異議,從最不具爭議的開始。

3. 我們不需要深度的思考就能發現多數重要的問題無法邏輯性的分解成不同問題。如此分解的精確度被我們自己的邏輯限制著,當我們的邏輯是設計於專攻我們祖先在生存上遇到的問題。這「自然」的邏輯只不過是廣泛數學邏輯的一部分,而並不足夠解決當代重要問題的複雜性。

就算沒有這些邏輯和神經生理限制,在有效的時間範圍內解決這些分解後的問題不太可能。要如此做的話,就等於在幾十年內回到我們祖先解決方法有效的情況,即使人類需要幾百萬年演化。讓我們想像能夠分解伊斯蘭國崛的問題起到個人的程度,譬如說嬰兒時缺乏依戀、小孩時缺乏父母榜樣、青少年時未發展健全的信心掌握人生等等。這些不一定是問題的主要原因,但顯示出要一一的解決他們是如此的艱難。

2. 演化當然沒有停止。我們知道自從新石器時代,人類演化成較淺的膚色,並住在較高緯度的地方。這允許他保持消化乳糖的酶,當許多成為牧民。這激發紅血球的變型好在沼澤抗拒瘧疾,和等等。不只人類的基因組進化了,連與我們種類共存的複雜微生物像是細菌、病毒、和真菌也都進化了。我們的頭腦也經歷過不少突變,雖說某些變化不一定是我們當今會認為是有益的。舉個例子,我們的頭腦的質量自從人類開始耕作到現在已縮小,而這並不證明我們的頭腦變更聰明。甚至有提示指出,自從新石器革命,區域選擇的壓力或許加快了演化的速度。盡管這些考慮,最重要的是演化的影響力需要的時間,是比我們需要答案的時間範圍長出許多。

1. 現在讓我們思考對於人腦的實力。從生物學來看,他不過是演化過程這棵普及幾千萬種類大樹的一片葉子。在我們的情況,專注於大腦的立場,就好像是長頸鹿炫耀自己悠長的脖子。當然,這比較很難接受,當我們擁有莎士比亞的作品、建設了萬里長城、送人類到了月球、和許多偉大文明等等。但演化心理學家 會反駁說:「這不過是與生俱來能力的表達,而這些能力又被之前的自然選擇過程所限制。驕傲並沒有錯,但我們沒有保持中立,並強烈忽略或淡化我們偉業背後的好與不好的過程。」  

其實照這樣看,缺乏對於人類成就的客觀性,或許就是那些限制的最好例子。

 

人腦的實際能力

人類從簡單的機械物理演化了複雜的新制模式。這對於狩獵是有用的,像是弓與箭。這「才能」在現代社會也能輕易閃耀。如果被要求十秒內奔跑一百公尺,許多頂級的運動員都能達到如此速度。如果被要求五秒內完成,大部分會同意這不太可能。同樣的,如果被要求一天內學會梵語或統一廣義相對論於量子力學,再聰明的我們也會認為不可能。

但如果問題是人類能否評估非常複雜系統的風險後果,像是利用核能、建設國際經濟金融制度、或人類對全球暖化的影響,多數的我們會同意如果授於夠多時間和資源,這是我們人腦能夠,或終究能夠掌握的事情。考慮到人腦實際上是被設計來處理什麼,和以上例子的驚人複雜性,這份信心只能說是一種極端的傲慢。證據其實蠻簡單的。我相信大家記得不同學者,在金融風暴前充滿信心的聲明,和事情發生時充滿驚訝的聲明。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集體記憶的選擇性,似乎刻意忘記製造危機的因素,和危機發生之前的樂觀。我們都會慚愧在賭場輸錢,當我們知道賠率多高。這是我們祖先留下的遺產。人類天生內在的統計模式其實不需多複雜公式來了解賠率。或許這是我們似乎對人腦的無限信心,相信他能處理明顯超越他智力幾倍的事情。

有人提議了幾個理由解釋這現象。首先,人腦已演化成能夠了解狩獵採集的世界。他還沒進化到能了解不同的世界。要了解如此的世界,必須透過頭腦認為是他所認識的世界裡的典型模式了解。如果適合,也只能是巧合。

再來,感受他的環境,是依照他演化了解的模式。我們可以認為,對於頭腦如何翻譯感官傳來的訊號,是預先設定好的。為了運作,頭腦在感受時,不能保留他對翻譯的判斷。頭腦必須每次為自己提供一個解釋,不管情況如何虛偽或不實際。譬如,夜空佈滿著無數的星星,而有些比其他的閃亮。頭腦無法克制自己利用某種模式排序最亮的,畫出想像的線條形成星座,形成他熟悉的畫面。頭腦厭恨沒解釋的真空。

最後,人類機體,像任何有機體,是被「活力」而帶動。這是透過生物學解釋,表達宇宙中的熱力學定律,而不是什麼魔力。這也不是遇到危險的天生生存力量。那些情況是人類願意面對的生存條件。活力是人類會適合他生存的條件,並會茁壯成長,至少在他所生活的社會。這表示人的生物和社會需求被翻譯成「快要被滿足」。這帶領人類行為滿足那些需求,直到感覺滿足。整體來說,滿足感是每天、每個季節、每一代都能達成的。這是普偏感受樂觀的原因。但是頭腦無法接受一個無法為下一代承諾更好未來的生活環境。面對著危險,即將發生的「逃跑或對抗」的二選一反應,很有可能在面前複雜的情況前不夠適當。頭腦痛恨沒宿命概念的真空。根據「疾病」的階段,頭腦或許無視那真空當作沒事,或許利用自己的妄想添滿那真空,或讓真空演變成恐懼。

睡夢也是依據一樣的原則。針對睡夢的演化心理論理之一,「 激發合成假說」提議出睡夢畫面有種隨機性,而這隨機性合併睡夢產生的畫面,形成內在產生模擬的模式。換句話說,感情淹沒神經網路,而新皮質試圖解釋無數的脈動觸發步道。為了完成,他捉住最先準備好的畫面,不管相關不相關,從長期和短期記憶儲存,並以感情發生的速度合併成個故事。也怪不得許多睡夢並不連貫。但這對解釋睡夢有很大的含意。與其從事無盡頭的猜測,利用圖像試圖與過去找出關聯,詢問夢裡感受到的主要感情,和那感情如何在那虛構故事裡發展,或許能透露更多。故事的背景不過是細節。

 

解開對於伊斯蘭國的分析

當我們分析伊斯蘭國現象,一樣的定律能被使用。人類擁有「狩獵採集」的心態,人類對於環境的感覺是預定好的,和「活力」的了解。我們能應用他們在兩個層次。在各個激進戰士的行動,和世界對於受威脅的感覺。當今無數的分析包含非常詳細的解釋和強烈的概念普及許多可能的因果關係。但就像解釋夢一樣,最「原始」的一些問題卻完全不接近被解決像是: 「什麼情感能讓一個智人啟動腰上的炸彈,或冷血的射殺一整排的智人人質?」

我們拿地球板塊論裡來作範例。他提出了一套連貫的說法,解釋不同火山的地點和地震風險高的地帶。雖然有用幫助規劃社區和逃生路線,這論理卻不足精確預測絕大部分的爆發和震動。追蹤伊斯蘭國崛起底下的情感岩漿動向,還不足夠讓我們有效底預測下次野蠻暴力的爆發,好防止他。

但分析這惡夢是有效的,因為它分開核心於細節,並應用在個人和團體的階層上。在個人方面,細節是所有利益者、受害者、和肇事者的複雜敘述,各個從他們自己文化和次文化的觀點。核心是存在的條件和人類基因組的不和諧,已經到達準備好,並引發這一串的悲劇。試圖改善這些條件,或許比了解不同敘述還有效。而這些需要改良的條件,社會性多於經濟性。

在團體方面,分析較複雜。收集團體成員的不同情感是透過多層蜿蜒的過濾。就算是像在巴黎上周末「我是查理」的巨大活動,我們也無法確認當今的煙霧是否隱藏更大火山的誕生。不管結果是什麼,加強的地緣政治壓力是真實的,也需要比Twitter訊息更強烈的方法來團結大眾。

在未來,我想試圖討論幾個這些針對人類的存在條件。他們在設立道德和社會規則和慣例形成的文明結構,扮演重要的角色。當「人類基因組計劃」正執行中,是時候授於這些定律,他們在設計社會組織值得的認同。回收那殘忍暴力留下的龐大情感能量是悼念死難者,也是努力不讓悲劇和世界的回應變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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