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充滿著不同民族與國家。六十年前,壓制危險民族主義的需求導致從未有過的政治、經濟和社會實驗稱為歐盟。數十萬的歐盟公民跨越歐洲大陸加上成員國之間邊境管制的舒緩顯示出這實驗在許多方面的成功。但持續膨脹的民族意識、令人擔憂的高失業率和對政治人物的不滿也指出了歐盟的嚴重局限度。到底全球經濟風暴如何搖醒了歐洲大陸沉睡中的歷史趨勢和露出民族之間不同傳統的斷層線?
經濟危機對歐盟各個成員國的影響不一樣因為歐盟把擁有不同經濟發展的國家合併於一個貨幣。仔細觀察歐洲地理其實就不難了解: 南方國家一直以來資本成本較高但提共資本能力較低,北方國家卻相反。
從巴塞隆納開車到馬德里,沿著路上無盡頭的山頭解釋了西班牙有史以來對地理的掙扎。物流在伊比利半島上是政府和商人的頭痛。崎嶇的地理也造成人口分開的發展並擁有強烈的身分認同。這引起馬德里與巴斯克自治區和加泰隆尼亞之間的摩擦。西班牙一直是資源貧乏的國家。這導致他往大西洋外尋找財富並利用暴力維持統一。
相較下,德國是平坦的。萊茵河,德國主要經濟道路之一,為周遭人民帶來龐大財富並讓像是法蘭克福或科隆的交易城市繁榮無比。德國另外兩條水路也是一樣情況,易北河與多瑙河。但財富不等於和平。萊茵河兩邊眾多的城堡和要塞提醒我們日耳曼民族曾經經歷過幾百年分裂。東西邊缺乏所謂真正的邊界也解釋了德國在歷史上與鄰國的無數衝突。
德國和西班牙的高速公路顯示出更明顯的差距。從巴塞隆納到馬德里幾乎沒有車,更不要說卡車。有時你無法相信你其實是在歐盟第四大經濟中的兩個主要城市之間旅行。相較下,德國的高速公路充滿著車。導致德國為多數衝突地點的地理概念也解釋了他的經濟力量。從幾乎每個觀點德國都是歐洲的中央點。
當你離德國越遠,經濟危機就越明顯。從塞薩洛尼基做火車到雅典能讓你親自體會希臘地理的複雜。除了緊靠著山的狹窄沿海平原形成的希臘崎嶇地理。這國家還擁有不少於6000多個只有幾個有人居住的島。處於地中海東邊的重要戰略位置在加上分裂的地理,希臘在歷史上想完成什麼都很艱難。發展經濟和收稅已是難題,更不用說防範永無止盡的敵人侵略。
走在雅典的路上才能發現這裡是風暴先突襲並擁有最深的影響。市中心充滿著玻璃破碎關閉的店、塗鴉和其他落寞的跡象。在雅典可以看到比任和其他歐洲主要城市多警察。那不是因為人民感覺不安全。警察在外不是因為犯罪率而是社會動盪。雖說希臘最近算平靜但社會情況是個定時炸彈。
歐洲大陸的另一頭,葡萄牙有著相同的情況。除了觀光業,其他一切似乎是靜止的。里斯本和波爾圖的華麗建築和壯觀風景與貧窮和經濟低潮的共存製造出苦樂參半的感覺。葡萄牙雖然已與歐盟和國際貨基金組織停止救援方案,對許多葡萄牙人,生活還是艱難的。
帶政治跨過大陸
當我在國外,我會盡量拜訪書店因為人們讀和寫的書為社會情緒提共見解。南歐的書店提醒我們經濟問題也已經成為政治問題。選民和政治菁英的差距越來越大當人民對當地政治人物支持的歐盟政策感到不滿。
細讀架上的書名,有不少書擁有反緊縮、反政府的主題,甚至有反德國的色彩。在波爾圖有本暢銷書名為我們不是德國人,而在羅馬有本叫不值一里拉,要求義大利離開歐元回到里拉(義大利貨幣)。
南歐人恐懼又佩服德國人。在一方面,德國被看為是一個什麼連包括政府都有效的國家。另一方面,他被看成是對底下帶領的國家都不了解或不關心的霸主。
歐洲經濟危機對中左翼政治是矛盾的。社會民主主義一般歡迎與歐盟結合因為這透過龐大的福利國家和強大的勞動法提供經濟繁榮。但這模型在許多國家面臨危機以造成甚至偏左的政府都在歐盟壓力下申請削減開支。
當義大利中左翼總理在提議許多方面的改革時,一位前公會會長跟我說他不喜歡改革的方向但他還是會投給他因為不投他就只能投五星運動(極左、反系統)。當保守派偏向右,民族主義獲得更大力量而中左翼政治因為身分危機在黨內引起衝突更迷惑了偏左選民。如今的法國總統歐蘭德正面臨一樣情況。
在雅典,有當地人告訴我他不同意金色黎明(極右派政黨組織)的觀點但至少他們從沒有像希臘傳統黨派涉及過貪污醜聞。除了民主主義,古老希臘也開發了竊盜統治。只要跟希臘人談政治,一定會出現kleptes(小偷)這字。一般南歐人都對自己政府有類似的想法。雖然聊天所說的和真正投票時有差,反政府的情緒不會短期內消失並將對歐盟造威脅。
整片大陸的僑民
雖說風暴的經濟和政治影響在南歐很明顯,但人口上的後果要較久才能被注意到並或許擁有更深的影響力。經濟低潮前,這些國家已擁有歐洲最低的生育率,加上平均壽命的提升已造成人口的縮小和老化。風暴後來引起的移民潮流讓情況更嚴重。
短期內,移民幫助減輕危機的疼痛因為競爭就業的人變少而相對從國外送錢回家的人變多。但長期來說,這製造出經濟和財務上的挑戰當國家面對勞動人口的減少。經濟危機讓南歐國家回到出口移民的角色,年輕人留下老年人離家。
移民對收納那些人的國家也是個難題。從北非和中東不斷增數的難民讓西班牙、義大利、奧地利和瑞典這些國家很頭痛。但同樣的,東歐的移民也已讓英國和德國政府採取手段勸阻他們的行動。在法蘭克福時,一位老年女士問我從哪裡來。他似乎較安心的說加拿大人他不介意但他擔心那些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人。
諷刺的是在歐洲核心製造政治和社會緊張的過程也同樣幫助減輕人口變化的影響。在德國有很多歐洲不同地方來的移民,大部分在以英語為主並聘用大量外來人士的的公司上班。歐洲企業不需要複雜的申請程序就能聘請整個歐洲的人才。雖然限制移民的壓力越來越大,我覺得企業會反抗。
歐元區外的觀點
經濟風暴不只是在歐元區內製造摩擦,他是讓整個歐盟分裂。當歐洲的主要強國專心於貨幣合併的問題時,許多新成員國漸漸感覺被隔離。態度更強硬的俄羅斯的出現讓情況更棘手。
在全部那些地方,波蘭也許最有趣因為他的顧慮與西歐不一樣。五月時,華沙主辦了會議慶祝脫離共產25年以及加入歐盟十周年。這時間點變的特別當烏克蘭危機擴展讓波蘭人擔心俄羅斯在中歐的行動。
波蘭是個對自己經濟有信心但擔心自己未來的國家。歷史不僅讓波蘭人深刻的了解地理政治並提共太多理由讓他們擔心國境外發生的事情。美國總統歐巴馬來參加會議的前幾天能感受到普遍的歡樂。歐巴馬的拜訪代表著波蘭試圖與美國發展更緊密的關係來幫他應付政治分裂的歐盟和猶豫的北約。波蘭人自傲自己是歐盟成員但如果與俄羅斯的危機惡化,他們對歐盟是否會來援救並不抱著信心。
一個歐洲,太多個歐洲
史特拉斯堡是思考歐洲的好地方因為他反映了所有關於歐洲的偉大和悲慘。這城市看起來像德國但感覺是法國。從巴登跨萊茵河到史特拉斯堡不會有邊境管制。除了一個小標誌顯示法蘭西共和國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提示告訴你你已從德國到了法國。這對當地過去30年內出生的人是正常的。但從1680年代法國國王命令燒掉普法爾茨(德國史上一種特殊領地的名字)到1940某個德國領導侵略法國,兩國在萊茵河東西兩岸的和平在歷史上算異常的。
歐盟創立後60年,這還是最需要被關注的主要關係。危機已經到了兩個主要角色面臨極大壓力的境界。德國加入歐元區時沒有想過需要救濟陷入困境的國家或貨幣化債務。法國加入歐元區也是認為自己會保留歐洲政治領導的地位。這危機讓支持兩國合作的諾言與協議陷入懷疑。
歐洲主義者認為情況會好些如果歐盟是個真正的聯邦國家。這也許正確。問題如何達成這事。德國在1870年代的統一學到、並在90年代柏林重新合併證實了要從較小體制創立龐大統一的政治體制需要重新分配金錢和權力。但什麼最優先? 金錢還是改革? 歐盟如今在兩邊面對最壞的情況: 沒有財政聯盟的貨幣聯盟。換句話說,就是歐盟成員國無法控制貨幣而歐盟最高的組織對成員國財政沒主權。
我們常常認為歐洲是個凝聚的體制因為有個總部在布魯塞爾的歐盟代表著歐洲大陸。在某些成上也許是正確的。但經濟風暴顯示出歐洲長久以來歷史和地裡帶來的分裂。而這些分裂引起如今的危機並將是解決他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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