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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討論的主題比較沉重，也就是奴隸制度。在美國，他從1649年持續至1865年，更導致了美國內戰。奴隸制是重要的，因為一直到今天，美國依然掙扎於他的遺產。

在南部以奴隸作為基礎的經濟，有時被看待為與市場革命是分開的，但並不是真的如此。沒有南邊的棉花，北部無法工業化，至少沒那麼快，因為棉紡織品是第一項工業製造的產品之一。而19世紀國際貿易最重要的商品，和全世界四分之三的棉花都來自美國南部。而雖然當北邊州份非法化了奴隸制，導致北部越來越少奴隸，棉花的海外出口讓北部商人變的非常有錢。北部的銀行家融資種植園購買土地，而北部保險公司替奴隸提供保險。奴隸畢竟是被看待為非常有價值的財產。除了把棉花變成衣服賣海外，北部的製造業也會把衣服賣回南部給奴隸穿。

但以奴隸做基礎的經濟最顯著的效果在南部。奴隸為基礎的農業，尤其棉花的龐大利潤，代表了南部基本上將保持是農業和鄉下的社會。奴隸州份擁有幾個城市像是聖路易和巴爾的摩，但除了紐奧良這例外，幾乎所有的都市化都發生在南部的北邊，遠離大規模的棉花種植園。奴隸為基礎的農業產生了如此的利潤，他吸收掉其他經濟努力的金錢。南部沒什麼工業，只產生了國家大約10%的製成品。基於大部分的資本都用於購買奴隸，沒留下什麼空間給科技創新，像是鐵路。缺乏工業和鐵路將讓南部在內戰中處於劣勢。

簡而言之，奴隸制度稱霸南部，在經濟和文化上塑造他，而奴隸制不是美國社會的一小面而已。在1860年，美國擁有四百萬奴隸，而在南部，奴隸是人口的三分之一。大家普遍的印象是種植園都擁有好幾百名奴隸，但其實大部分的奴隸擁有者擁有不過五名或更少。南部大部分的白人甚至沒有奴隸，但如果有能力，他們有時會租奴隸幫忙。這些自耕農自給自足，生產自己的食物，也很少參與市場經濟。他們耕農最劣質的土地，也因此都蠻貧窮的。但他們大致上支持奴隸制，或許因為抱負，或許因為制度固有的種族歧視，授予就連最貧窮的白人法律和社會地位。

南部知識份子努力鼓勵白人團結的想法，並試圖證明奴隸制。我們還記得許多開國元勛都看待奴隸制度為必需的邪惡。傑佛遜寫過: 「以現狀，我們抓著狼的耳朵，無法壓制他，也無法安全的放走他。正義在一方，而自保在另一方。」

認為正義和自保無法在一起實際上違反了美國思想，而這讓內戰變成無可避免的。但當奴隸制越來越根深於自由和政治平等的思想裡，有些南部人開始認為奴隸制不只是必需的邪惡，而甚至奴隸受益於奴隸制，當他們的主人養他們一輩子。令人驚訝的是，就算是今天，你還是能聽到有人這樣說。

這種父權主義導致主人看待自己為仁慈的，相較於北部自由勞工冷酷的資本主義。最有名的支持者是約翰·考宏。他於1837年在國會裡說: 「我認為，在文明的現狀，其中兩個來源不同的種族，通過顏色、外表差異、和智能上分區，被聚集在一起。在擁有奴隸的州份裡，兩方的關係，與其說是邪惡，是善良的。正面善良的。」他們利用聖經經文和希臘羅馬的例子來證明這瘋狂，主張黑人天生就是低於白人，並如果不把他們束縛於奴隸制度裡，將擾亂自然秩序。

奴隸制的現實是如此。他是強迫的勞工，依賴恐嚇、殘暴、和滅絕人性。這不只是個文化制度，他也是個法律制度。路易斯安那州的法律宣布: 「奴隸需授予主人無限的尊重和絕對的服從。」奴隸的人生主要就是工作。工作環境和任務或許不同，但所有奴隸都要工作，基本上從日出到日落。大部分的奴隸工作於種植園的農業，而看基於哪種農作物，環境將不同。在南卡羅來納州水稻種植園的奴隸擁有惡劣的工作環境，但工作於任務系統，也就是說，一但做完一天該做的事，他們就能做其他的事。在你比較這於現代的工作和娛樂之前，不要忘記他們是以財產被對待。

在棉花種植園上，奴隸一般以團體工作，在個監工或另一位奴隸的控制下。他們在南部的艷陽和濕度裡工作，也不驚人時常需要威嚇或鞭打逼迫奴隸工作。要討論奴隸紀律的殘酷很簡單，但要內化或許很困難。我們或許都看過被受過酷刑後的照片，但也是因為看那麼多次，那些照片已經沒有當初的震撼性了。那些照片或許顯示出了殘酷，但不一定透露出酷刑的隨便。

美國有個奴隸女性描述小時候的故事。她說: 「監工…有一天早上來找我父親並跟他說今天要鞭他。我父親說他沒犯錯。而監工回說他知道，要鞭他也是為了確認我父親將不犯錯。」這殘酷，所有的鞭刑、烙印、和強姦都是真實的，也是刻意的，因為如果奴隸制要有效，奴隸的人性必須被消滅。這允許奴隸主人合理化自己的行動，試圖把奴隸貶低為家畜般的財產，也因此「動產奴隸制」這詞。這思想是主人不會把奴隸看待為人類，而奴隸也不會把自己看待為人類。但這並沒成功。

奴隸們利用許多方式反抗非人化，而最主要的方法就是形成家庭。家庭是奴隸的避難處，也是他主人承認並試圖壓制的尊嚴。一位奴隸擁有者寫過: 「我沒有任何規則比這更重要，就是禁止讓黑鬼與種植園外的人結婚。這製造出某種獨立感。」大部分的奴隸都有結婚，也盡量維持雙親家庭。但單親家庭也很普遍，當夫妻其中一位被賣掉。在南部的北邊，當經濟從菸草轉向栽培較不辛苦的農作物時，奴隸販賣非常普遍。在維吉尼亞州，三分之一的奴隸婚姻被販賣破壞。

宗教也是奴隸生活的一大部分。雖然主人希望奴隸學習聖經裡關於樂於束縛的經文，奴隸傾向專注於像是摩西帶領奴隸的故事，或是聖經裡克服重重困難的英雄故事。雖然大部分的奴隸被禁止學習閱讀和寫字，許多照樣學了。有些也成為了傳道者。奴隸傳道者往往是具有魅力的領導人，並時常引起主人懷疑。這不是沒理由的。南部兩個最大的奴隸起義是傳道者帶領的。

另外一個對抗方法就是逃離。雖然有些永久的逃離到北部州份或甚至加拿大，更多奴隸不過是暫時的逃跑，躲在樹林或沼澤裡，但終究回去。沒有人知道多少奴隸逃走了，但最好的猜測大概是一年一千個。多數的逃亡奴隸都是年輕男性，可是最有名的是哈莉特·塔布曼。塔布曼在29歲時逃離到費城，而在她一生當中，來回去了馬里蘭州大概20遍，透過一個叫地下鐵路的秘密結社幫助朋友和親戚逃離。

較極端的反抗方法就是武力叛亂。有時候，奴隸會毆打和甚至殺害他們的白人監工或主人。但大規模起義比較罕見。最有名的四次發生於19世紀初期。我們之前提過的加百列叛亂發生於1800年，而這在發生前計劃就被曝露了。在1811年，一群紐奧良的奴隸偷取了武器邁向城市，直到民兵阻止了他們。在1822年，一位已購買了自己自由的奴隸或許計劃了摧毀查爾斯頓，我說或許，因為針對他的證據是具爭議的，而整個官司過程並不公平。盡管如此，這位自由人士和34位奴隸被判死刑。最有名的奴隸叛亂發生在1831年。一位奴隸傳道者帶領了大約80名奴隸在維吉尼亞州的南安普頓郡殺害了許多農場的居民，大部分女人和小孩，當男人都在參加宗教復興會議。十八名奴隸被被抓獲並處死。但他們的恐怖已經威嚇到美國南部的白人。維吉尼亞州的回應是讓奴隸制度更嚴厲，禁止奴隸傳道和閱讀。其他奴隸州份也快速跟上。

這顯示出大規模的武力反抗不只是自殺舉動，更危害到親人和… 基本上所有奴隸。但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強調奴隸確實有反抗壓迫。有時這代表了拿起武器，但大致上代表了較微妙的抵抗形式，像是刻意緩慢工作步調，破壞設備，或假裝不理解指令。面對著法律和文化攻擊，他們透過家庭和信仰重新確認自己的人性。

為什麼這重要? 在美國裡，有太多人認為奴隸們失敗了為自己站起來，當事實上，站起來並不會讓他們和他們家庭的生活更好。當某個社會秩序試圖非人化你，你最強大抗拒的方式就是在這社會裡雕刻出你作為一個人的身份。拒絕成為那些主人認為你是的私人財產，導致了奴隸制站不住腳和內戰無可避免。所以我們不能搞錯，奴隸們不但確實有反擊，而且最後獲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