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討論到當今國際制度最重要的特徵就是歐亞大陸的持續不穩定。這是從太平洋到大西洋,和從從北極到阿拉伯海。這不穩定的一重要方面是,到今天,他並不是單一的系統性危機,而是一系列在控制下的失調。也所以歐洲、俄羅斯、和中東系統有不同的的動態。雖然他們直接接觸到互相,他們還沒到達要合併成單一危機的那一點。
也是在這個背景下,我轉向東亞的問題。亞洲是如此龐大和多元化,而他的地理是如此的分裂讓我們無法以整體來討論他。東亞是從中亞沙漠往東,深深進入中國、喜馬拉雅山脈、和喜馬拉雅東邊的丘陵叢林。他有兩個主要部分。第一是大陸,西伯利亞和南部屏障中間的地區。這是漢族中國和他的下屬區域: 西藏、新疆、內蒙、和滿州。另一部分是亞洲群島: 從阿留申群島延伸至馬來半島的許多島嶼和半島。對討論東亞尤其重要的是台灣、菲律賓、和日本。值得注意的還有夾在中國和群島中的朝鮮半島。簡單來說,在這時刻,關鍵的動態處於東北,涉及中國、日本、韓國、和當然,美國。
東亞與剩下的歐亞大陸共享一個同樣的特徵。他參與了世界二戰,而這不但改變了他,也定義了他。在東亞,二戰涉及了兩個問題。第一是日本從亞洲大陸攝取原料和人力的能力。第二是太平洋兩個主要勢力,日本和美國,的軍事平衡。這兩個問題後來糾纏一起。
日本和韓國的經濟發展
日本是幾乎沒有原料的群島。當歐洲和美國帝國主義驅使他成為工業勢力,日本馬上發展了對原料的依賴。日本在二十世紀早期的工業成功讓他對於資源來源感到不安,也所以已強烈的方式維護他。在歷史上,美國一直擔心著海岸線的防衛。日本持續上升的力量和不安威脅著美國認為是西岸安全關鍵的太平洋控制。
美國試圖透過控制,甚至限制他博取資源,好控制他的行為。日本看待這為美國企圖讓日本永遠下屬於美國。當德國攻克了法國和荷蘭,印度支那的狀況變得模糊,而日本從那獲得資源的情況也變得模糊。日本決定行動確保那些地區,但要如此做,需求確保菲律賓,以免南方航線不安全。菲律賓當時是美國的殖民地,要確保他等於與美國宣戰。這動態導致了珍珠港,和日本的糟糕失敗。
這失敗有兩個值得指出的層次。第一是日本工業,也就是說日本經濟,崩潰了。第二是盡管戰敗和災難,日本社會維持了他的凝聚力。美國需要日本重新復活他的工業和勞力生產他在韓戰需要的裝備。日本工業的摧毀,日本社會的凝聚力,和美國對日本生產需求,制造出自1945年定義東亞的關鍵動態。
一直以來,世界資本主義依賴著某些地區提供低廉的製造業。這產生出低工資,高成長率的國家,像是十九世紀末期的美國。世界二戰重置了日本和德國允許他們成為低工資,高成長率的國家。這對這兩個國家特別有效,基於雙方的社會紀律。
日本戰後的復元依賴著國家扮演這角色。這持續了四十年。這種經濟不但能建設經濟設施,也能培育生活水平的提高。但是專注於成長而不是資本回報,影響到了盈利能力。到後來,成長只能透過抑制工資達成,而當那不可行時,透過砍低收益率好與其他低工資國家競爭。到後面,國家到達高潮,並跌入金融危機,因為盈利能力被犧牲於成長率。在日本,這高潮發生在1981和1991之間,於日本出口的最後激增,美國與日本出口政策的危機,和銀行危機當中。
在金融危機之後,日本變成了成長率遠遠較低的國家,沒那麼依賴出口,較依賴國內消費。為了保持社會穩定,日本專注於維持充分就業,不只透過犧牲利潤,也增高債務。換句話說,日本成功從低工資,高成長率的國家過渡成較安穩的經濟,但沒有社會動盪的國家。考慮到日本的限制,他的表現算不錯了。
南韓也經歷過同樣過程,在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到達高潮。不像日本,他有面臨到社會動盪,並也沒有像他一樣大幅的減低對出口的依賴。他跨越了許多矛盾,並維持了還算一制的社會經濟政策。他依然重度依賴出口,但沒那麼依賴低工資。
中國進入了下一個經濟階段
中國是在東亞這過程的第三波。二戰中,中國是戰場,也是受害者。很大的原因是基於他在戰前的分裂。這分裂是基於中國被迫參與國際經濟制度。中國多數的人口居住在運輸困難的內陸。西方與中國經濟的接觸主要在於專注與沿海地區的關係。這造成基本上的分裂。沿海城市較傾向西方勢力。他們的經濟利益一致於歐洲和美國多於中國的中央政府。也所以當共產黨試圖在1920年代於上海的起義失敗了,毛澤東往內陸"長征"聚集農民軍。沿海地區和內陸的分裂被制度化,而沿海地區不同利益的分裂也逐漸出現。這結果是高度分裂的社會先被日本利益利用,再卡在於日本與美國。
戰爭後,毛澤東打敗了親西方派系,封閉中國於大部分的國際貿易,並尋求透過排除國外影響製造民族團結。這導致於內部壓迫,而中國完全沒接近實現其潛力。毛澤東死後,中國人必需選擇維持現狀或重新開放於國際經濟。他選擇了第二項,並承擔作為新一代的低工資,高成長率的國家。就像之前的日本,當客戶在2008年停止購買時,北京為了就業率犧牲盈利能力好維持社會穩定的手段導致了通貨膨脹。這通貨膨脹並不龐大,但中國擅長的產品的競爭激烈化了,當擁有更低工資的新玩家進入了遊戲。就算是小數的工資提升也讓中國失去市場佔有率。其實,甚至中國企業也開始尋找新低工資國家。中國經歷著失去競爭力和不算是危機的複雜金融問題。中國如今正從承擔低工資,高成長率過後的經濟,轉向較能持續的模式。
我們必須記得日本與南韓最高點的特徵在於龐大的資本外逃。西方看待這為亞洲國家經濟力量的證據,而不是對他們對自國的經濟缺乏信心。我們回想一下日本人在80年代購買美國不動產,和南韓在90年代的企業採購。這些都不是特別成功的例子,也不是他們的用意。這是設計於減低日本和南韓在自己國內的風險暴露。我們也能如此形容目前傾向於國外投資的中國。部分是因為真正了解國家狀態的人缺乏信心。大量的國家資本正外逃。有些是國家資本外流後變成私人資本,有些本就是私人資本。類型和模式有所不同,但外流一直持續。
管理經濟變化
中國與日本的一大差別就是社會凝聚力。日本的經濟障礙是由社會管理的。基於中國人民在這過程的輕微參與,無法維持這模式已製造出明顯的分裂。中國第一優先是要在北京維持共產黨和中央政府的權力。也所以當中國過渡到新的經濟制度,中國利用政治壓迫和肅清維持政治制度。
我們能注意到西方社會對日本和中國經濟發展表現的熱情。有些看待這為他們將永久超越剩下世界的過程。他們沒辨認出這過程擁有固有的限制,並將終究顯示出來。有些人認為東亞,或中國,將可能成為國際上唯一的強大角色。
中國在於從事國際探險的能力上有嚴重的束縛。解放軍被地形妨礙展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中國海軍也相對的有限制,被南海、東海、和東亞群島阻擋著。他能在這密閉空間施展壓力直到美國介入。中國擁有反艦飛彈,但這能被空襲摧毀,並且中國還不能冒與美國海軍對抗的風險。也所以他運作於觸發反應的門檻下。
北韓也一樣。他是重要性遠遠低於他製造出的印象的最好例子。他的終極目標是維護政權。他「還沒完全準備好利用核武」的立場幫助他達成任務。跳到「準備好」或真正利用核武反而打敗了北韓的首要目標。沒有任何其他事除了過度兇猛能保證他的毀滅。他的行為必須被好好調整,也在近十年來一直是如此。
所有一切顯示出東亞正從他在國際制度扮演關鍵角色的時代過渡出來。每一方都到達高潮,而日本與中國逐漸開始承擔較正常的角色。這是成功而不是失敗的結果,但也是因為,雖然他們過去的經濟模式能維持幾十年,到了某時候,一個轉變是必需的。
當他們改變,他們將體驗不同的內部經歷。日本人為了社會凝聚接受了低迷或甚至沒成長。南韓經歷了一陣陣的動盪,移向依然依賴出口,但不同產品和生產鏈的位置。中國專注於控制離心力。
整體看待,我們能說這地區是穩定的。日本是穩定的,而看北韓如何,南韓也一樣。但中國還沒顯示出他能不透過內部分裂或激烈的壓迫完成過渡期。歷史似乎指出兩種可能性都不高於回到幾十年前的狀態。毛澤東在中國經歷慘大損失的韓戰後,態度較低調。所以任何政權維護的策略傾向讓中國往內看。如果中國分裂,而沿海地區,像十九世紀一樣,吸引國外勢力來保護共同利益,這將是另外一回事。但這不是十九世紀,而沿海地區如此的行動不太可能。
美國的角色
盡管美國不斷宣稱「重返亞洲」,東亞不是美國在亞洲的優先。華盛頓的主要顧慮依舊是中東和處於俄羅斯和歐洲半島之間的邊疆地。除非東亞經歷一個根本性的重新定義,美國沒什麼利益軍事介入。南韓的顧慮是北韓政權,但西德與東德合併的代價不是南韓渴望承擔的。中國,不管他當今立場怎樣,樂於不需在海上面對美國。
似乎最開心的國家是日本,但他是張外卡。南韓的力量在較廣泛的範圍上有限。中國就算與世界隔離也能在某程度上生存。日本是世界第三大經濟體,但卻是世界上最脆弱的工業勢力。他沒什麼工業資源,並如果失去國際資源來源,他的工業能力將以非凡速度的速度枯萎。世界第三大經濟體需要完全依賴進口原料,和無法自己確保資源是國際制度和該地區的潛在的緊張關係。
美國保證日本獲取原料。但東京看待美國對俄羅斯和中東的顧慮為日本確保資源的潛在危險。任何封閉荷莫茲海峽的戰爭將切斷日本的石油供應。日本認為華盛頓願意冒,對美國沒什麼影響,但對日本關係重大的風險。日本不是怕美國對付自己,而是對付日本往他需要的國家的路途上的另一個國家,不管這對日本的影響是什麼。
日本非常了解這問題,也了解除了保持接近美國以外,沒有其他方法降低風險。東京知道,只要美國與中國的問題越多,他就越會替日本著想。但華盛頓的問題很多,而拋開任何修辭,中國不是其中之一。中國會不會成為問題,將基於北京失去中國部分的控制,多於北京的實際意圖。這才會吸引美國,授於日本需要的籌碼。
中國的內部演化才是該地區的關鍵。中國從有限的自由化走向逐漸加強的威權主義。中國政權的演化才是東亞動態的核心。北韓核武,中國海上的強烈態度,和美國威脅都不過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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