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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將研究可怕的極權波斯人和熱愛民主的聖潔希臘人。我們大概都知道這些故事。一個由一些沒穿上衣每位都體格很好的戰士打的戰爭。波斯人是壞的,希臘人是好的。蘇格拉底柏拉圖很棒,波斯人連哲學都沒有。西方是最棒的!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讓我們先從波斯帝國開始。這帝國基本上成為了全世界幾乎所有陸地帝國的模式。我們大部分對波斯帝國所知道的,來自一個外人的筆錄。這就是今天所謂的歷史。第一位確實的史學家之一,希羅多德,時常討論到波斯人。希羅多德是希臘人,而這事實是我們必須指出的,因為這帶領我們到歷史偏見的概念。我們將會再回到這題目。

波斯的阿契美尼德王朝由居魯士大帝設立於公元前539年。居魯士帶領他的游牧戰士攻克了大部分的美索不達米亞,包括巴比倫人,而這結束了猶太歷史中一個悲傷的時期,稱為巴比倫囚虜。這也讓居魯士在聖經裡獲得了好名聲。但他的兒子大流士一世更偉大,向東擴展波斯控制於印度河域,像西擴展至埃及,並向北延伸至安那托利亞。順帶一提,安那托利亞地區裡有一民族叫作愛奧尼亞人的希臘人,而他們在後來將獲得重要性。

就算你不是波斯人,波斯帝國也還是具有吸引力的。波斯人的統治方法是輕微的。他們允許被征服的王國維持自己的國王和貴族,只要他們向波斯國王宣誓效忠並繳稅。這也是為何波斯國王也被稱為王中之王。稅務並不是很高,而波斯人透過較好的道路改良了基本設施,並提供了某形式的郵件服務。波斯人也接受宗教自由。他們信奉瑣羅亞斯德教,也大概是世界上首個一神教。是瑣羅亞斯德教帶給了我們所熟悉的好與壞的二元論,譬如說,上帝和撒旦,或是說,哈利波特和佛地魔。波斯人卻沒有很擔心讓帝國的人民信奉他們的信仰。瑣羅亞斯德教更禁止了奴隸制度,也所以奴隸制在波斯帝國裡是幾乎不存在的。

除非你相信希羅多德和希臘人,如果你不得已生活在公元前五世紀,波斯帝國大概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知道許多希臘的東西: 建築、哲學、文學。西方文化許多方面都源自於古希臘。希臘詩人、數學家、劇作家、建築家、和哲學家設立的文化,依舊形成著西方文化的認同。希臘人也授予了西方他們的第一歷史,他們用於政治的詞彙。他們也透過源自雅典的政府授予了民主的理想化。

當我們思考於希臘文化的巔峰,譬如說帕德嫩神廟埃斯庫羅斯的戲劇,我們其實想到的是公元前四世紀的雅典,位於波希戰爭之後。但希臘遠比雅典多元。希臘人生活在不同城邦裡,包含了城市和他的周遭。大部分的城邦都擁有某形式的奴隸制度,而公民權只限制於男性。每個城邦都擁有自己的政府模式,從非常民主 (不包含女性和奴隸) 到非常獨裁。住在城邦的人看待自己為城邦的公民,而不是希臘人,直到了波希戰爭的爆發。

於公元前490480年,波斯人與希臘城邦作戰。就是在這戰爭裡發生了溫泉關戰役,也就是,如果你相信希羅多德的話,三百名斯巴達壯士與五百萬波斯人戰鬥的地方。在這戰爭中也發生了有名的馬拉松戰役。

整個戰爭的起因基於雅典支持在安那托利亞反叛波斯人的愛奧尼亞人。這激怒了波斯國王薛西斯,因此他向雅典發動了兩大戰爭,導致雅典尋求其他所有希臘城邦的幫助。在這共同勝利後,希臘人開始看待自己為希臘人,而不是斯巴達人或雅典人等等。雅典成為了希臘事實上的首都,而希臘整體進入了黃金時代,雖說這黃金時代是歷史學家自己捏造出來的。但在這所謂的黃金時代期中,確實是發生了許多偉大的事情,像是帕德嫩,一座在歷史中從神廟變成教堂,再來清真寺,後來軍械庫,直到今天的古蹟。

這時代也見證了像是伯里克里斯的政治家。他在紀念死去戰爭英雄時作出的演講,就算發生在今天也不會顯的過時: 「如果我們向法律看齊,他就能為所有人提供正義如果人能服務國家,他就不會受阻於自己條件的黑暗。」

當你把這修辭合併於古代雅典哲學和藝術的力量與美麗,我們不難想像他作為西方文明的基礎。如果你真的如此認為的話,那你必需開心希臘打勝了波希戰爭。但事就算我們拋開奴隸制度和其他希臘社會中的不公平,他們依然擁有其他問題。

伯里克里斯的演講發生在另一個戰爭之後,伯羅奔尼撒戰爭,一個雅典與斯巴達之間持續三十年的戰爭。斯巴達人從沒有採取民主,而是採取了一個需求奴隸制度的王權制度。我們必須擺明一點,這戰爭不是雅典試圖強迫斯巴達採取民主改革。戰爭很少是為這理由,而雅典在這戰爭中也稱不上是善良的。

修昔底德伯羅奔尼撒戰爭史中,最著名的段落之一講到了雅典人航海到米洛斯島嶼,一個斯巴達殖民地,並要求米洛斯人屈服於雅典統治。米洛斯人指出了他們從沒幫助過斯巴達奮戰,並要求保持中立。雅典人的回答是: 「強者為所欲為,弱者承所需受。」

不用說,這不是一個非常民主或開明的立場。這甚至有時被看為是史來第一次的國際關係現實主義。對現實主義者,國家之間的互動是關於誰擁有力量。擁有他的一方能逼迫缺乏他的一方。那精英和民主主義的雅典人在米洛斯人拒絕參戰後做了什麼呢? 他們殺了所有男人,並奴役了所有婦女和兒童。

的確,蘇格拉底授予了我們質問式方法,索福克勒斯授予了我們伊底帕斯的戲劇,但古希臘的遺產是深深的含糊的,尤其當伯羅奔尼撒戰爭的勝利者是斯巴達人。

那讓我們問自己幾個問題: 是否真是正義的一方獲勝波希戰爭?

大部分的古典主義者和西方傳統捍衛者會告訴你我們應該開心希臘人獲勝。畢竟贏得波希戰爭激發了古典時代的文化蓬勃發展。如果波斯人獲勝,他們的王室或許把還在嬰兒期的民主主義消滅。這一切都是可能的,但讓我們以三點來反駁這論點。

我們必須記得波斯統治下的生活還算不錯,而當我們觀察過去五千年的歷史,你能找到的成功安穩帝國是遠多於民主制度。

雅典生活並沒有很美滿,尤其當你是女性或奴隸,而政府也是非常腐敗的。雅典政府的力量並不來自他的公民,而是來自強權即公理的信仰。雖然雅典產生了蘇格拉底,但也是雅典殺害了他。

在波斯的統治下,希臘或許可能避免伯羅奔尼撒戰爭,避免城邦的削弱,而導致後來被某位著名將軍的父親征服。這引起了與波斯人的許多血腥戰爭,而希臘要再等兩千年才會重新接觸民主主義。這所有一切或許都能被避免,如果當初沒打贏波希戰爭。

這帶領我們回到人類歷史的核心問題: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我們是否應該為人類確保最長壽,最健康、最具生產力的生活? 如果是的話,那支持希臘輸給波斯就變容易了。那如果我們活著應該是為了追尋一個值得無限犧牲的偉大理想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或許雅典的榮耀依然在閃爍,儘管多麼的昏暗。

這就是歷史的真正問題: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我們該如何組織自己,在人生中尋求什麼? 這些都不是簡單的問題,但將是我們常需求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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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痕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